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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总监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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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厨房是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家大酒店,只为百州集团提供餐饮、住宿、洗浴、影院等等一条龙全套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百州集团往往只用于接待贵宾、节假聚会、庆功宴会等等具有功利性质的活动,企业在马不停蹄的飞速的发展,大厨房向来都是宾客盈门,罕有冷场。

    苏小小进入总裁办的两年来,无数次进出此地,在这里工作的职员,上至总经理,下至后厨师傅,无人不知苏小小的名头,不仅知道她的名头,而且都知道她长什么样,不仅知道她长什么样,而且知道她的脾气和口味。

    酒店副总曾在全员大会上明确的讲过,可以不认识唐总,但不能不认识苏小小,当时苏小小只是总裁办的秘书,但人们都觉得苏小小能在唐总的耳边吹起一阵飓风,如果一个人的失职被唐总发现,得到的可能是唐总委婉的批评和应得的处罚,若是被苏小小发现,那么很有可能失去这个职业,以至于,所有人惧怕苏小小,更甚于唐总。

    苏小小夜半赴约,草草妆扮一番,匆匆而行。

    她穿着一条紧身皮裤,一件烟灰色中长大衣,衬着横条纹体恤,垂散着披肩长发,静立着显得端庄淑雅,走起来气质逼人。她就是这副形象,颐指气使地走进大厨房。

    然而楼宇系统并没有提前播报,正在一边闲散着手中的工作,一边笑谈洛念想来时的窘迫状,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鬼时候,还会有人来,而且来了个阎王。

    段西萱吓得花容失色,见到同事都匆匆各归各位,而自己身为一个迎宾,却在前台里放纵地半坐大理台茶几上,恐慌的下一秒,她变得十分机智,脑子飞快转动:既然来的时候,系统没有播报身份,那么一定是她特意设定了隐私权限,她不想让人知道,也不想留下任何记录,那么她一定不想让人叫出她的名字,她一定是来见洛念想的。于是连忙快步迎上去,欠身点头,然后甜甜地笑着说:“这边请!”然后在侧引苏小小至洛念想所在的雅阁门口,二话不说,欠身退去。

    当洛念想听到门玲声,立即将门打开之后,看到苏小小玫瑰色口红,眼前一亮,但还未看得仔细,苏小小就不耐烦地挤进来,然后立即将高跟鞋踢掉,直接用脚甩到鞋柜边,手包一扔,大衣往架子一套,光着脚丫跑进去,扑到沙发上,拥着大抱枕,整个身子都窝进了松软的沙发里,只露出一张小脸,傻笑着看着洛念想。

    洛念想杵在鞋柜边,为眼前这一幕膛目结舌。她哪里是一家世界最大企业的总监,简直就是一个未成年的青春少女。

    “我最喜欢这张沙发,所以我在家里,也买了一套,可是没有这个宽大,每一次来到这里,我都想这样扑倒在这里,可是从来都没有机会,你让我实现了这个梦想。”苏小小一边说着,一边坐起身子来:“你能陪我在这里吗?我想在这里美美的睡上一觉。”

    洛念想来到旁边的窗台边的小沙发前,正准备坐下,却不知道她说出这样的话,当即立直了身子,正色道:“这怎么可以,这……”

    “这什么啊,这怎么就不可以了!”苏小小先是抱着枕头站在沙发上,一脸孩子气地抬扛,然后一把蹲坐在沙发里,眯着眼睛央求着说:“我来这里,没有人知道,既便有人知道,也没人敢说,小段很聪明,她会为妥当处理今天晚上的事情,这对你的名声一点都没有影响,你放了,就陪我在这里,我害怕一个人在这里。”

    洛念想来到衣帽架前,将她的东西,都扔到沙发上,然后将拖鞋拿了过来,以命令的口吻说:“你现在就离开,别让我发火。”

    苏小小见洛念想是认真的,于是立即在沙发上坐好,一本正经地说:“那好吧,我们一会儿就走,不过在走之前,你要向我道谢。”

    洛念想直接坐在茶几上,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妖精,变化多端,两个小时以前,你对我大发雷霆之怒,现在却在我跟前撒娇,若不是老朋友,我远远避开你!”

    “那谁让咱们是老朋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很清楚很明白,就是老朋友,时间久,感情深,我不能和你浪费时间,我想你半夜接受我的邀请,也不会单纯接受我的道谢的。”

    “那还有什么事情呢?就是很单纯呀!”

    “别骗我!”

    “哪里能骗得了你,别道谢。”

    洛念想始终认为,苏小小此行,必然有重要的事情,于是追问:“你若有事,就快点说,不然在我说谢谢之后,我就先走一步。”

    “别!别着急,那好,我告诉你吧,嗯嗯……”她故意咳了两声,本来一副很正经的样子,突然皱起了眉头,咽了咽嗓子。

    洛念想出了口长气,非常无奈,只得给她端来一杯水,恭敬的递过去,苏小小嫣笑起来,抿了一小口气,神情甚是得意,先是赞了洛念想有眼色,然后亮了亮嗓子,郑重其事地说:“经过唐总的批准,对西部航天进行收购,收购程序将在20天内完成,在此一项计划,也已经批复下来,我们百州要在西北荒漠,开工建设第一个‘鹿台’航天中心,这是一个关键项目,我想亲自去一趟,希望能你陪我一起去,作为机械工程总监,那里的工程项目也需要你的。”

    洛念想若有所思,片刻后,展开眉头,反问一句:“你想亲自走一趟,是亲临督阵呢,还是旅游观光呢。”

    苏小小嘿嘿一笑:“还是你最了解我。”

    洛念想呼吸深长而沉重,喃喃地说:“我还真想亲眼看一看,臭名昭著的西部航被举世闻名的百州集团收购之后,第一个项目会建成什么样子,将来要展开什么鬼项目。”

    “这个你当然会知道的,先给你透露一点点,时空穿越机,也将整体搬到1号鹿台中心。”

    洛念想寻思:“时空穿越,已经被贾乐善悄悄开启,万一项目造成大规模时空穿越,将会带来的未知危险,就无法估量,把实验室搬到荒凉的西北沙漠之中,倒要妥当一些。”于是点点头说:“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能得到洛总的肯定,真是难得啊。”

    这时,门铃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洛念想一听,是紧急信号,于是连忙打开门,只见一服务员脸色煞白,手扶着墙,气喘吁吁地交待:“洛总,不……不好了,卢总出车祸了,就,就在外面。”

    “哪个卢总?”洛念想感觉情况严重,连忙问。

    这时苏小小已经穿戴完毕,以一副冷寞的姿态走到门外,并冷言冷语地说:“还有哪个卢总,常来这里,只有你原来的顶头上司,卢创,走吧,瞧瞧去。”

    服务员一看是苏总,把原来的恐慌忘得一干二净,骨子里发颤,双手握在一起,依着墙望着苏小小高挑的倩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洛念想连忙换好鞋子,追上苏小小,一齐来到大院大门外的公路边,远远就听到有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哭,正是段西萱,她被同事拼命地阻拦着,公路上一辆矫车,斜在马路上,车门已凹下一片,上面有淋淋血水,正在往下流,车的驾驶位有一个女人,被安全气囊盖住了身子,死一般地耷拉在方向盘上,白皙的手上,伤口正流血,钻石戒子和金手链路灯下闪动着光茫,她竟然在深夜手动驾驶。车的前主,有一个身着米色西装的男人,脚上的皮鞋不知飞到哪里,他混身是血,左臂和双腿已经毫无行动能力,耷拉在地上,他人正匍匐前进,每一次用力,都有血水从口腔中涌出,他仍旧在拼命地前进,好像要拼命地抓住死神的衣角,企望能多活些时日。当发生车祸,人行道立即自动设置路障,防止人员进入车道进行错误营救,一分钟之内,机器人就会赶来,警察、医疗也会尾随而至,然而现在已经快三分钟,仍旧没有动静。

    苏小小骂了一句,立即呼叫警局,警局回应,正在路上,而且路上遇到了持刀行凶的人,所以耽误了时间,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洛念想沿着路障跟着卢创前行,心里害怕极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车祸,他想呕吐,两脚发软,他好像使出全身力量,向卢创喊着:“老卢!”

    卢创吃力地扭脸看了他一眼,一丝笑容闪过,立即被痛苦所占领,他身后的路面,画出了一条长长的血道,足有上百米长,终于,他趴不动了,脸埋在地上,身子随着沉重的呼吸,剧烈的起伏,片刻,他猛地撑起身子,往前狠狠地扑了一个,脸面重重磕在地上面,他的右手抓住了一样东西,他笑了出来,然后他用尽最后的力量,翻躺过来,将那个东西,举到面前,原来是一部老手机,与洛念想的那部古老手机,有些相似,他的手有些颤抖,但是他的大拇指在屏幕上灵活的点点划划。

    洛念想极力去看,原来他正在删除手机上的东西,好像有很多短信、通话记录,还有很多图片和应用程序,当一切都完成之后,卢创释然一笑,扭脸看向洛念想,依旧地笑着,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但他生命到了终点,气力消耗殆尽,已说出什么来,终于奄奄而息,归于死寂。

    他为什么会出横穿马路?是什么东西在他的手机里存在,让他迸发出巨大的毅力和生命力,被飞速行驶的车辆撞飞200米之后,还能爬行100多米;他为什么要选择逐个删除,而是删除所有的手机数据?他为什么要对说说“要活着”,他想要对我说什么?他出现了意外,段西萱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欲绝?3分钟都过去了,为什么机器人、警察、急救都见不到任何踪影?诸多疑问,让洛念想混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