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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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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中间的事情君泱并不晓得,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是黑的,恍惚间以为自己只睡了一会儿,这会天还没亮,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周身没有一点力气,头也晕晕的。

    而温采在榻前看着她慢慢转醒,原本疲累着几乎要闭上的眼睛很快睁开,望向榻上的君泱,温采的面上满是担心和关心。

    “阿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君泱迷迷糊糊的锤了锤头,想要坐起身子,这才发现身上竟然压了两床厚厚的被子。

    “我怎么了?”

    温采微顿,“倒是没什么,只是你受了些凉,今日昏睡了一天。”

    君泱一愣,那时候那样每日每夜的做活也没发生些什么事情,怎的就这几天过好些了,身子却娇惯起来了吗?微微一叹,但她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乏累了。

    四下望了望,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顿了很久,君泱才想起是哪里不对劲,于是缓缓开口问道,“温晚呢?”

    温采一顿,皱眉,“她是晚膳时候出去的,说是那药味重而阿君怕苦,想去寻些蜜饯来,不至于让你明日吃药的时候反胃。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君泱的心里浮现出一些很不好的预感,“现在什么时辰了?”

    “这里也没个计时的东西,只听着远方更声……嗯,大抵是亥时了吧。”

    “亥时……”

    君泱心底一沉,“若是明早还不见她,便去找坤姑姑,温晚不可能无故消失这么久,也断不可能彻夜不归,便真是她心性不定,在这掖庭里边又能到哪里去呢?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我,不知道怎么,我的心底总是有些慌的。”

    很多的时候,心慌都不是没有原因,只是那样的原因总好像没有道理,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多想。但是建立在熟悉了解的基础上却看见事出反常,那样的心慌,往往很是可靠。

    温晚在晚膳时候出去,的确只是想寻些蜜饯,但不知怎的,坤姑姑并不在住处,而那些刚刚放工的宫人们正巧从浣衣司回来,见着是她,于是总觉得有些不平。本来也是,她们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苦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人来关心过她们一分一毫,而君泱她们实在不过初来,却是有人打点仔细周全,这样的对比,真是叫人看了不爽。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处在一个水平线上,自己得不到,别人得不到,这才叫平衡,而自己得不到,别人得到了,那么那个人很容易便成为大家眼中的公敌。

    她们虽是身份卑微,但也都是有眼力劲的,知道君泱是温晚温采的主子,也知道那背后的人帮的只是她,所以对于君泱,她们是不敢惹的。但是温晚么……

    不过一个服侍人的,又怎么惹不得?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们围住温晚,温晚原是有所挂碍,并不想与她们计较些什么,很经不住她们推推搡搡,很快动起手来,温晚这才有所反抗,但反抗不久,她便被她们推倒在地,随后遭来的便是一顿拳脚……温晚不知道她们是谁,也不能去哪里说,只能在她们走后抱着膝在角落处一个人小声啜泣着。

    可是,这并不是她不归的原因。

    事实上,在角落里边的时候,她隐约听到前边有脚步声,以为是那些人回来了,于是温晚一惊,很快往一旁的干草堆后边藏着,将自己挡了个严实。却不想走来的并非那些宫女,却是白日里给君泱开药的太医,温晚刚刚松一口气,但很快又来了一个人,看起来和那太医很是熟识的样子,说的话却让温晚惊心。

    他们口中讨论着的,分明是君泱。

    原来那太医并不是真正的太医,却是马婕妤派来的假太医,掖庭不比后宫里边,什么都详细安全,在那些药上动一点手脚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也难得被人发现。就算最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但是马婕妤做事从来难留痕迹,再加上掖庭里人命轻贱,君泱的身子本就虚弱,做了那么久的活得不到什么休息,染上些风寒丧命什么的简直是太顺利成章的事情。

    只要君泱一死,就算她的身后再有什么人帮她又怎么样?那人本也只能是暗地里帮忙,出不得真身,若被查处出来,反是更加严重。若是真的什么也查不出来,那么谁会为了一件结局已定的事情而祸及自身呢?温晚知道,谁也不是这么蠢的。

    将他们商定的细节听了个清楚,直到他们脚步声渐远,温晚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出来。

    却不想,刚刚出来,却正巧碰到那个之前和假太医商定示意的宫女返回,像是有什么未完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交代。

    见她从那草垛后边出来,又见她面上神色,那宫女微微一定,很快将温晚敲晕,身手敏捷迅速,熟练得像是经常做这种事情,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等到温晚再醒来的时候,她看到自己像是身在一个地下室里,阴暗潮湿,除了身边燃着的一个火盆,便是仅仅点了一豆烛火在前边不远的木桌上,木桌后边坐着的是马婕妤,而她被绑在一个架子上。

    不是不害怕的,但是温晚很快又定下心来。她想,既然马婕妤没有直接处置了她,那么就代表她是有用的,而只要她能够出的去,那么事情就不是没有转机。

    “总算是醒了,在这候着你,倒真是花费我不少时间。”

    马婕妤微微抬眼,在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却被这周遭气氛衬得明媚而诡异。

    温晚直直地盯着马婕妤,便是强自镇定,眸中依然带上了些怖惧。

    不是怕她,只是马婕妤在看到微微醒来以后,缓步走到火盆边上,用钳子夹出来一块炭火,对着她的脸比了一比。虽然她很快又将那块烧得泛红的碳放回火盆,但是马婕妤脸上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看得人心底发慌。

    “咦,刚才不是不怕的吗,怎么现在却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马婕妤说着,轻轻抚上温晚的侧颊,那夹在指缝中的针就这样扎进了温晚的脸颊,带出一串血珠落下,血腥而温热。

    那针尖上淬了毒,不是什么剧毒,只是会让人感觉到无比的疼痛。但是,纵然这样,温晚却始终咬着牙,一声不愿意吭,只死死盯着马婕妤。

    马婕妤见状,轻轻笑笑,将手从温晚的脸上移开,“模样生得是好,也有忠心,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倔强,真是惹人喜欢。可惜身份低微,还跟错了主子。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命不由人。所以你也不是可惜,只是命不好,而落得今天这样,你也别怨我,要怪,就怪那个叫君泱的贱人。”

    听了这话,温晚心生怒意,面上却忽然笑开,其实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会牵动脸上的银针更深的扎进皮肤,但她仍是笑得肆意洒脱,温晚抬起下巴,睥着马婕妤。

    “敢问马婕妤可知道,什么才叫贱人?”

    马婕妤闻言,歪歪头,笑意更甚,却是忽然甩手给了她一巴掌,力道极大,打的是温晚没有被扎针的那一边脸。

    “如今我在你面前,你不过是掖庭里的使唤杂手而我是后宫的婕妤,我可以随便对你做些什么,你却没有分毫反抗之力,孰尊孰卑一目了然……可如今,你却想对我说,我才是那个贱人吗么?”马婕妤笑出了声,“真是可笑之至,和你的主子一样,不自量力又蠢笨如猪。”

    喉间传来一阵腥甜的味道,温晚随意的歪了头将嘴角流出的血擦在肩膀上。

    “我是可笑,可马婕妤还不是在我这么一个卑微的小人物上浪费着您的时间?我一直以为身份高地位高的人是没有心思理我们这样的人的,却不想婕妤真是平易近人……又或者说,婕妤是闲得发慌不成?我记得那时候我家主子每日陪伴皇上,可是忙得很——”

    一句话没有说完,马婕妤却又是一巴掌甩了过来,这一次打的正是温晚被插了针的那一侧脸颊,一个没控制住,那针竟是反扎入了她的手掌中间。

    受伤一痛,她急呼出声,但是回过神来之后,很快便将那针拔去,随后抬头望着眼前正看着她似是好笑的女子,马婕妤微微眯了眯眼,在唇边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本来觉得你还有点用,才稍微耐着心思留你一阵,现在却看着你,却就像是看着那贱人一样,让人恶心。呵……果然是物以类聚么?”

    本想着压住性子与她周旋,奈何温晚是性子不仅直而且烈,尤其是在被激到的时候,总有几分不管不顾的刚烈,怎么也做不出那些什么虚与委蛇的事情。虽然在必要的时候这些都是必须的,都说能屈能伸才是真有智慧,可是有些事情,却是真的忍不住也不能够忍。

    温晚扯了嘴角,“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婕妤不是不知,不管再怎么说,我们和婕妤虽不是一类人,但在‘人’这个字面上也算是同类,可是,怎么听婕妤的话,却是把大家归分到了‘物’那一类?不止这样分了,还将我们也扯进来,婕妤未免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