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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将军府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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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天是乞丐最不愿见到的天气,不仅挨冻还要受饿,窝在破庙内的王二等人这几天可是过得很凄惨,靠着些草根度ri,若是大雪在持续个几天,估计他们得活活饿死或是冻死。

    小乞丐一直很沉默,孤独的待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今ri暖阳初生,小乞丐jing神面貌焕然一新,用草绳把黑木杖系在身后,招呼王二他们跟着进城讨吃食去。

    积雪开始融化,空气显得异常的冷,王二他们全身颤抖个不停,小乞丐背着根木棍走在最前面,眼神在街道两旁搜寻着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或是看看有没有长得慈眉善目的人可以博取些同情。

    清冷的街巷今ri出奇的冷清,小乞丐他们都快走完饶城唯一的两条街,硬是没有碰上几个人,就连平ri随处可见的饶城守军也不见了踪影,仿佛集体消失了般,使得小乞丐他们格外的好奇。

    直到来到巷尾李记包子铺外,那座豪华宅邸的附近才渐渐好了些。李记包子铺今ri关门歇业,老远就看见宋君行带着他的军卒手持兵器严阵以待,面sè沉重,目标竟是那座豪华宅邸。

    小乞丐算是饶城土生土长的人,哪能不清楚那座宅邸里住的是何人,自从九年前迁来饶城后,府内的那个大人物极少在人前露面,也从不过问饶城的军事防御,倒是坊间总是会流传出府内的离奇故事。

    那个被全国百姓视为灾星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小乞丐依稀听人提到过,却是从未在意,到现在也想不起,只知道大家都叫她灾星,从将军府前走过时都急匆匆的,害怕招惹上晦气。

    小乞丐今ri进城不单是为了乞讨,主要目的就是来找灾星兑现承诺。虽然没有见过那女孩的真实面容,可那ri秋雨里的第一眼,小乞丐就猜出她的真实身份,是想在这偏远的饶城除了将军府家的女儿谁还能穿上那种锦绣绸缎。

    经过几ri的慎重考虑,小乞丐最终决定离开饶城,离开之前,必须得陪那女孩聊聊天,做一个守信的人。

    看着守在将军府外的边军,小乞丐隐约猜到会有大事发生,催促王二他们躲的远远的,自己却是避过军队的守卫,绕到将军府的后院。

    宋君行站着标准的军姿,下面的人几次询问他的意见,他只有一句话,“围而不剿”。

    身边的副将担心的提醒道:“来人可是禁卫军,而且带着陛下的旨意,我们这般做法恐怕会招来祸事。”

    宋君行皱眉不悦,淡淡的说道:“我们只是些边城的小兵,我们的使命是抵御外敌,不是拿起屠刀砍向自己人,何况还是我大秦国的镇军大将军。我不管下面的人有何想法,你只管告诉他们,慕容将军杀蛮子的时候他们还在穿开裆裤,谁若是敢亮一下刀子,我宋君行第一个饶不了他。”

    副将心头一征,将军这是要和圣旨对着干啊。在饶城生活数十年,手下的将士早已养成蛮子那种剽悍劲,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既然将军说围而不剿,那他们肯定会围而不剿。副将一咬牙,心想大不了弃城出去当马贼,也万万不能伤害慕容将军。

    副将从腰间抽出军刀,对着下面军士喊道:“知道大家平ri都没吃过饱饭,待会腿脚可以放慢点,不过动静不能小,必须把你们平时逛窑子的吆喝劲都使出来,让全城百姓都知道我们饶城守军的气势不比蛮子差。”

    士兵们心头一乐,明白将军的意思,表面却是恭敬严肃的吼了两声。

    将军府内,镇军大将军慕容正携家眷跪地接旨。久违露面的慕容将军看上去苍老了不少,白发渐生,身着青布麻衣,看上去已没有昔ri将军的威风。静静的听着旨意,呼吸开始急促,紧皱的眉头下,双目里流露出一丝狠sè。

    随军宣旨的人正是皇帝身旁的李公公,李公公合上圣旨,斥责道:“为何还不接旨?”

    “哈哈!好一个自扫门前雪。”慕容忽然肆意的大笑起来,盯着李公公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李公公被慕容的气势吓得退后一步,听着慕容的话猜想他可能会自杀,心中稍安,正准备劝慰两句,话还未出口,却发现喉咙里漏风,再也说不出话,眼神惊愕的望着慕容将军近在咫尺的方正脸庞,指着慕容含糊说道:“你……你……竟敢抗旨?”

    “狗屁的圣旨,我慕容坦荡一生,却因为妖道的几句谗言避世不出,而今还想我亲手杀掉自己的女儿,真是可笑至极。”

    慕容愤怒的说道,一把扯断李公公的喉咙,爆喝一声,“今ri随我杀出一条血路来。”

    嚯嚯的拔刀声随之响起,守在府内的禁卫军迅速围拢。先前跪伏在地的家眷全都豁然起身,隐藏在暗处的将军府亲卫现身挡在慕容身前。

    “誓死效忠慕容将军!”

    两队人马迅速交锋在一起,慕容一马当先,赤手空拳砸死几个冲上来的禁卫军,朝着禁卫军统领莫北行去。

    “身为秦国大将军,岂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莫北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举刀责问。

    “哼……少拿大道理压我,我慕容不吃这套。”慕容单脚一跺,朝着莫北急掠而去。

    莫北举刀相迎,锋利的军刀对着慕容的面门砍来,凌厉狠辣。

    铛的一声,慕容空手迎白刃,左手一把抓住刀锋,没有丝毫损伤,右手握拳轰向莫北胸膛。

    莫北满脸的难以置信,犹如离弦的箭矢倒飞出去,砸在高高的院墙上,大口的喷吐鲜血。

    慕容右手接过军刀,紧接着掷出,军刀追着莫北而去。

    飞行在半空中的军刀嗡嗡直响,锐不可当,莫北已经失去反抗的力量甚至是勇气,闭眼等待死亡。

    铿的一声脆响,一把无鞘短剑突兀的破空袭来,速度极快,常人只能瞧见一道光影掠过,随后便听到飞剑准确无误的撞击在刀刃上,军刀折断,再无半点威胁的跌落在地面。短剑阻拦下军刀后骤然改变方向,朝着慕容袭去。

    慕容神sè凝重,随手抓过一把长刀与短剑交锋在一起,此时的长刀犹如泥捏成的一般,短剑光影变幻,犹如在描绘一张山河画卷,很快便将钢制长刀绞为粉碎。慕容果断丢弃刀柄,浑身游走淡淡的银sè光线,宽松的麻衣下隐约可见肌肉在暴涨,身体瞬间变得魁梧,像是座大山屹立在前。

    此时的短剑显得很渺小,却依然无谓的在山体上雕琢,虚实变幻,行踪不可捉摸。

    短剑离去,慕容退后数步,身上已是千疮百孔,盯着前方突然出现的道袍老者,蹙眉说道:“灵剑师?不知是观星楼那位供奉?”

    道袍老者淡然应道:“早就听闻慕容将军乃是武道修行强者,今ri一见果不其然,老夫只是观星楼内不出名的小小供奉,道号空明,入不得将军法眼。”

    慕容笑道:“能够cāo控飞剑到这般凌厉的地步,想来不会只是观星楼的小小供奉,慕容隐居饶城近十载,看来是孤陋寡闻。只是没想到陛下为了我竟然派出观星楼供奉,真是看得起我。”

    空明说道:“陛下仁慈,遣我来只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若是将军按旨意行事,空明定不会多加干预。”

    慕容轻嘲一笑,哪能不明白陛下的深意,他的女儿虽被天下人称做灾星,可始终是他慕容的女儿,陛下料定慕容不会尊崇旨意,所以才会派出观星楼供奉相随。

    只是没想到是位境界高深的灵剑师,慕容作为一名修行武道的强者,早就听闻灵剑师的可怕,悄无声息、万里杀人便是灵剑师最真实的写照。同境界下要想战胜灵剑师,唯有近身一战。

    慕容掩饰道:“陛下亡我之心由来已久,岂会轻易放过我,所有的理由都只不过是杀我的借口罢了。”

    空明摇头叹息:“将军言重了……”

    趁空明不备,慕容猛然出手,一脚踢飞脚下的石板,遮挡住空明的视线,形如猛虎下山,落脚处石板迸裂,土石飞溅。

    空明再次摇头叹息,悬浮在身前的短剑轻颤嗡鸣,以极其诡异凌厉的方式绞碎石板,同时一个眼神望去,慕容身前像是有座大山阻隔,再也前进不了分毫。短剑悠悠刺来,划过慕容大腿,眨眼间断掉其左腿。

    慕容身体一斜,倒在地面,看着分离开的左腿哑然失笑,说道:“境界还是相差太远……”

    空明躬身行礼,不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去。

    瘫软在地的莫北没想到镇军大将军会是一名武道修行强者,他年岁尚浅,对于慕容那个时代的事情知之甚少,幸好跟在军中的这位不起眼的老人是一名超脱世俗力量的灵剑师,不然今ri恐怕会全军覆没。

    赞叹陛下英明的同时,莫北对着空明的背影略施一礼表示感谢,转而看向断掉左腿的慕容,知道对方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大声吼道:“镇军大将军慕容公然抗旨,藐视王法,罪当处死,将军府上下一个都不能放过……”

    失去慕容这根主心骨,将军府的亲卫那是皇城禁卫军的对手,转眼间已死去大半,砍落的人头像滚落的西瓜般到处都是,鲜血流淌成河,都快漫过门槛流到府外。

    莫北一刀斩落慕容的头颅,鲜血溅的满脸都是。

    “统领!没有发现那女孩的踪影。”一名禁卫军向莫北回禀道。

    莫北抬手擦去脸上的血渍,怒道:“就算翻遍整个将军府,也不能让那女孩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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