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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暗流(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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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四章:暗流(五十)

    那名飞骑急忙下马,走到骆腾达面前道:“骆将军小人失礼了,我家少爷有请骆将军到前方一叙!”

    骆腾达一脸疑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骆腾达问道:“不知你家少爷是哪一位?”

    骆腾达映象中自己是没有什么熟识的少爷,对方身份不明,骆腾达还是保持着一份警惕之心,毕竟骆腾达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我家少爷是乔绍远乔少爷。”

    那名飞骑报出了他主人的名号,骆腾达这才有一点映象。山西太原乔家的乔绍远,骆腾达当然认得,骆腾达对乔绍远不算陌生,但是对乔绍远也说不上很熟络,说不上有多好的交情,乔绍远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来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骆腾达满腹疑云,而且在一年多之前骆腾达还听说乔绍远因为走私军械的大罪被判了刑罚。乔绍远被判了刑罚之后,骆腾达确实也再没有见过乔绍远,可是为什么乔绍远今天却会出现在这里?偏偏又是在这个时候。

    见骆腾达迟疑不定,那名飞骑又道:“我家少爷说了,他难得回一次关内,还请骆将军务必赏光。”

    骆腾达暗自思忖道:他和乔绍远无冤无仇,只是有过几次面缘何谈话,记忆中两个人还算是谈的来的,乔绍远没有理由会对他不利。这么想着骆腾达也就释然了。

    骆腾达抱拳回礼道:“既然是故人盛情相邀,骆某哪里有推辞的道理,骆某又岂是那种不知抬举不知好歹之人。”

    那名飞骑很客气地道:“骆将军言重了,只要骆将军肯赏光,我家少爷便高兴。”

    那名飞骑一面说一面在前面引路,对骆腾达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请。”

    骆腾达略略往下腰以示回礼。

    骆腾达在武人之中,礼仪方面算是做的很多的了。骆腾达心中的理想人物是商传仁,骆腾达在为人处世方面极力效仿商传仁,向商传仁靠拢。因此在礼节方面,骆腾达平时就很注重。

    那名飞骑也暗叹果然是山西有数的将军,一个无人礼节也能够做的这么周到。还是在这种落魄的时候。这么个人物倒是也是值得少爷一见。

    见骆腾达要走,骆腾发和雁门关的关兵蠢蠢欲动,他们不知道这名飞骑口中的少爷是谁,也不知道骆腾达过去会不会遭遇不测。因此他们的警惕心比骆腾达还要强。

    骆腾达注意到了这一点,骆腾达回身对身后的骆腾发和雁门关的关兵道:“无妨,骆某去见一个故人,去去便会,你们只管放心在这里等便是。”

    骆腾达刚刚说完,没想到那名飞骑却道:“无妨,诸位若是想去一同前往便是,我家少爷也为诸位准备了吃食。”

    那名飞骑却是显得落落大方。

    向前走,走进一个小树林之内,骆腾达、骆腾发雁门关的关兵便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肉香味。这名飞骑说的不错,他的少爷主人,的确为他们在树林里面准备好了吃的。说实话,大半天没有进食,现在他们真的是全部都饿了。

    很多雁门关关兵的肚子都不约而同的咕咕叫了起来,好像是在抗议,也好像是也闻到了肉香的味道。

    乔绍远是在树林子里一个简陋的亭子里等待骆腾达,亭子上压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在那名飞骑的带引下,骆腾达走到了亭子里面。

    乔绍远起身道恭迎道:“骆将军,别来无恙。”

    “落魄模样,让乔公子见到了。”骆腾达现在的样子着实是落魄的很,蓬头垢面,头发散乱,不仅如此,就连身上那身唯一值钱甲胄也破损不堪。

    骆腾达这副落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作为将军的威严。

    “英雄哪里没有个落魄的时候。”乔绍远坐下笑道,脸上有着一道痕独特的伤疤,这道伤疤似乎是乔绍远的专属标志,在看到这道伤疤之后,骆腾达可以很肯定对方就是乔绍远不会有假。

    “我可称不上什么英雄。”骆腾达自嘲地一笑,乔绍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骆腾达享用桌上的食物。骆腾达看了看跟他一起来的雁门关关兵,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一般,在一旁狼吞虎咽了起来,一点形象都没有。

    骆腾达喝净了桌面上的一壶酒,至于吃的骆腾达确实没有动。

    “将军现在可有想到出路了?”乔绍远问骆腾达道。

    骆腾达仰天哈哈大笑:“丢失雁门关可是死罪,国朝近三百年,雁门关没有丢过一次,骆某倒是成了第一个丢失雁门关的人了。这么大的罪哪里还有什么出路?只求来的痛快便是。”

    骆腾达已经看的很开很坦然,朝廷要是追究起雁门关丢死的责任。最多算他骆腾达一个守关不利的罪名,然后判处斩刑示众罢了。

    “只怕是没那么简单。”乔绍远摇了摇头,直叹骆腾达的心思太过单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将军以为朝廷会给将军定什么样的罪名?判什么样的刑?”乔绍远问骆腾达道。

    骆腾达也是个痛快人,回答的很直接,不假思索地回到乔绍远道:“守关不利,失陷雁门关之罪,最多斩刑而已。”

    骆腾达现在已经把生死看的很淡然,斩刑从骆腾达口中说出竟然是如此的轻松。可见骆腾达现在并不怕死,当然,骆腾达本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我看不尽然。”乔绍远直摇头,说道,“骆将军大谬大谬!”

    “那以乔少爷所见,骆某会会被判处什么罪名处以什么刑罚啊?”骆腾达问乔绍远道,骆腾达是实在人除此之外,骆腾达想不到还会被判处什么样的罪名。

    乔绍远以阴森森的语气说道:“叛敌之罪!凌晨之刑!”

    乔绍远此语一出吓得骆腾达是一哆嗦,手中酒盏直接掉落到了雪地上。

    “乔少爷这话说的严重了吧?骆某只是镇守雁门关失利,导致雁门关陷于曼舒人之手,叛敌之罪何从谈起?”骆腾达冷冷道,酒盏掉落在雪地上他也懒得去捡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喝酒的性质。

    叛敌之罪和凌迟之刑。这两个字眼深深地叩击着骆腾达内心深处那道脆弱的防线。

    镇守雁门关不利,至少只是作战上的不利,斩刑虽然看似残酷但也算是一种痛快的死法。这罪名和刑罚都在骆腾达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但是,叛敌之罪这种无中生有的罪名绝不是骆腾达能够接受的。,他骆腾达从始至终都是在坚持抗击辽军。叛降辽军又何从谈起?!

    还有凌迟这种酷刑骆腾达想想就全身直哆嗦,倒不是因为骆腾达怕死而是这种刑罚是在是太惨无人道了。将你浑身剥和精光,然后蒙上一块渔网,顺着渔网上你凸出来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这哪里是死刑,这种刑罚简直比死刑还要可怕,简直就是在活受罪!

    “不可能!胡说!无稽之谈!”骆腾达仍旧大声道。

    “骆将军山西的官员坑害你坑害的还不够惨么?骆将军到现在难道还没有醒悟过来还是把山西的这帮文官看的这么简单?”乔绍远反问骆腾达道。

    说道山西的官员,骆腾达心中便腾起一种莫名的愤怒,他骆腾达伦伦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大程度上是拜和他同朝为官,同地任职的山西地方官员所赐!

    “这两本是截获的山西地方官员弹劾你的奏疏,你看一看罢。”乔绍远从一旁拿过两本奏疏。

    骆腾达是三品参将,骆腾达也有向朝廷上奏疏的权利,只是最后宋宇仁能不能够看到你上奏的奏疏罢了。,

    这两本奏疏都是真的,这一点骆腾达很肯定,骆腾达也有奏疏,奏疏的用料和纸质都是特制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造假。

    骆腾达没有先看奏疏上的内容,而是先确认的奏疏的真假。如果这两份奏疏是假的话,看里面的内容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确认了良久之后,从奏疏本身的真假到印章,最后直到字迹。全部确认之后,骆腾达可以肯定这两份奏疏都是真的。没有一份是假,这两个上奏疏的官员,都和骆腾达有过书信往来,其中的字迹和签章骆腾达都确认没有错。是他们本人的。

    奏疏上的内容令骆腾达感到寒心。原来在辽军开始攻击雁门关的时候,这些山西地方的文官便已经为自己考虑到了后路。这个后路就是将所有的罪责全部都推卸到了他骆腾达头上!

    “看到了吧,这就是大赵的文官,大赵的官场!”乔绍远说道,“雁门关一破,山西的大门等同于向辽军敞开,战后朝廷肯定是要追究去责任的。雁门关失守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山西的地方官员,会希望你把这些东西带到中枢,耽误他们的前程么?显然肯定是不会的……”

    乔绍远开始述说山西官员的用心险恶,山西的官员这是已经提前为自己找了后路。雁门关失守的主要原因当然是山西的地方官员,违背朝廷的规制,挖雁门关关兵的墙角,将雁门关的关兵挖走了大部分。导致雁门关的防务空虚。

    这一点要是让宋宇仁知道,整个山西的地方的官员都要跟着完蛋!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在大赵帝国的山西更是如此,山西的文官们在辽军刚刚开始攻打雁门关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了雁门关要失守的苗头。事先进行了准备。

    如何将自身身上的责任全部推卸干净朝廷有察觉不到其中的蛛丝马迹成为了当时山西所有地方官员的共同话题,由于这件事情和自己未来的前程,头上的脑袋息息相关。因此山西的文官们丝毫也不敢马虎。都很认真地想着对策。

    最红山西的文官们臭味相投,想出的对策都惊人的一致,都将目光瞄准到了骆腾达这只替罪羊身上。没有谁比山西雁门关的参将骆腾达更适合做这个替罪羊。

    雁门关是山西北面的门户,雁门关失守,才导致了山西内部的混乱,这一点似乎也可以勉强解释的过去。而且雁门关失守的原因是雁门关的守将骆腾达叛降辽军,坐实了骆腾达的死罪,骆腾达到那时就算是到了公堂之上也百口难辨。

    只要坐实了骆腾达叛降投敌罪名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骆腾达叛降投敌是雁门关失守的主要原因,。这个罪名一旦成立,就没有人会把雁门关失守实际上是因为他们在这些山西文官挖了雁门关的墙角才导致了雁门关失守这一方面去追查。

    他们便可以躲过一劫!

    “山西的文官,真是打的一首好算盘!”面对这样的诬告任何人都难以忍受,这分明是在颠倒是非黑白,“他们倒是把自己身上都洗干净了!只是我骆腾达身上的污点只怕是这辈子也洗不干净了。”

    骆腾达恨得咬牙切齿,狠狠地将两本奏疏甩在地上。

    这还不罢休,骆腾达还不忘站起来狠狠在两本奏疏上狠狠踩上几脚,知道将奏疏踩踏的粉碎,骆腾达方才罢休。

    为什么!为什么!大赵朝的文官掌握着话语权,难道他们就可以肆意妄为,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么?!这个世道,到底天理何在?!还有没有天理了!

    骆腾达彻底的心灰意冷,对大赵的官场心灰意冷,对大赵朝廷心灰意冷。骆腾达本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他不怕死,只要死能够有的好的归宿,干干净净的死去那也没有什么。

    可是山西的这些同僚吝啬到连一个踏踏实实的,干干净净的死法都不给骆腾达。为了逃避责任,非要在骆腾达身上抹黑,让他骆腾达当替罪羊,让他骆腾达背负所有的罪名所有的骂名!

    “你看看你。”乔绍远冷笑道,“这就是你所效忠,你所捍卫的朝廷,到头来结局又是如何。”

    “天道不公!”骆腾达慨叹道。

    “天道不公,可天道并没有让你死,难道除了死之外你骆腾达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就没有活路了?”乔绍远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