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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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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不见一丝晨曦的温暖,黑压压云的铺天而来,低沉厚重的似要塌下来,窒闷又紧张的空气,让人一阵窒息。

    恢宏大气的校兵场,长风吹起黄沙漫漫,三十万大军肃然而立,手持长枪盾牌,顶立在天地之前,犹如天降神兵一般,威严庄重,凛不可犯。

    远方,十尺之高的阅兵台上,放着一座巨大的战鼓,寒风敲击在鼓面上,萧萧风声,瑟瑟秋鸣,无形之中,也多了几丝肃杀之意。

    忽然,前方的士兵整齐分列开来,高举的长枪相互交错,形成一道不可侵犯的通道,静待着即将登上高台的王者。

    少顷,一角玄铁制成的战甲映入眼帘,紧接着,一道傲然伟岸的身影霸气现身,夜楚郁鹰眸微敛,漆黑如墨的眼底藏不住锐利锋芒,面容一如往昔般坚毅冷峻,是高高在上不可触犯的帝王威严!

    此刻,他左手轻握腰间宝剑,大步的向着阅兵台跨去,在数万将士的肃然的目光下,从容不迫的登上七尺高台,顿时万将单膝跪地,接受帝王亲自点兵!

    “炎王夜楚燃何在?”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划破冰冷凝滞的空气,有力的穿透整个检阅场,几乎震透人的耳膜。

    本就站在前面的楚燃,连忙快步走到前面,单膝跪地以示尊敬,低着头朗声道,“末将在此!”

    “炎王夜楚燃听令,巫越国胆敢倾犯西疆,朕封你为镇西大将军,领兵十万击退敌军!”夜楚郁的雄浑的声音,在恢弘的检阅场蔓延开来,无上的帝王之威,显得辽远又悲壮。

    一时受兵场的气氛感染,楚燃只觉体内热血沸腾,大有一股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冲动,当下大吼一声道,“末将遵命,必将不辱使命,平定西疆战乱!”

    之后,夜楚郁又将郑猛提拔为左先锋,将司空煌提封为右先锋,统统归于她的营下。

    将郑家的人暗插在她的军营,名为行军打仗,实为监视督查,以防她有任何不轨之心,危乱江山社稷!

    到了攸关生死存亡之际,夜楚郁竟还是不放心她,真是让人一阵心寒。

    楚燃一颗炙热之心,仿佛被一盆凉水浇熄,顿时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认真再听。

    大约过了半刻钟,点兵封将之事,方才宣告完毕。

    黑压压的乌云在空中翻滚,笼罩在七尺之高的阅兵台,夜楚郁一身玄铁乌甲,身后血红的战袍当空飘袂,冷峻的面容上一派肃容,鹰眸微敛俯视着众将士,那高高在上的傲然英姿,仿佛神砥鼎立在天地之间,浑身散发着无比的威严,让人不由自主的俯身称臣!

    此刻,他拔出象征帝王权利的宝剑,指向苍天,似引雷霆威慑之势,拔高了声音宣布道,“巫越西蛮,北傲狼兵,不顾天下万民之危,不顾黎明百姓之苦,恣意挑起争端,妄想吞并我国,朕决意替天行道,讨伐不义之师,保卫我国疆土,还天下安定和平!愿天佑赤焰,我军必胜!”

    随着夜楚郁的一声号召,顿时万军举起长枪响应,仰头齐刷刷高喝着,“天佑赤焰,我军必胜!天佑赤焰,我军必胜!”

    一时间整个校兵场响起如雷般的吼声,似要天地为之忠君报国豪情震撼!

    站在天地之间,方觉自己的渺小;站在千军万马之际,忽感自己的弱小。

    楚燃眯起眼睛,望着一片阴霾的天际,忽见一道微光穿透厚沉的云层直射而来,恰好洒在夜楚郁的玄铁的盔甲上,给他身上裹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耀如天神,莫能直视。

    十年之间,毫无实权的夜楚郁,以贪恋美色掩人耳目,以碌碌无为积蓄实力,内敛而不露锋芒,避其锐气而修身心,如今却站在高处睥睨众人,犹如顽石一夕之间化为美玉,大放异彩,夺人眼球。

    庄子在逍遥游中曾言,北冥有鱼,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绝云气,负青天……

    此刻,他就如同蛰伏许久的雄鹰,急欲振翅高飞,直冲万里长空,想要与天争高,睥睨天下苍生!

    “六弟……!”就在楚燃神游之际,忽见夜楚郁走下阅兵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将手里的酒杯递给她,沉声道,“巫越国号称起兵三十万,其中有精兵二十万,其余十万乃乌合之众,朕给你的十万军中,老弱病残占了三万,如此可有胜算?”

    以十万对抗三十万?

    楚燃暗自咂咂舌,想从夜楚郁冷峻的面容上看出一丝端倪,却见他神情严肃,坚毅的脸上一片坦然之色,丝毫不见任何的戏谑。反而是那对深潭般的黑眸带着寒意,注视自己无波无澜,说不出是信任还是怀疑。

    曾经这双眼里有过敌意,有过怀疑,有过痛恨,有过复杂,如今却是一片淡漠之色,再也看不清楚。

    搁在两人之间的,只有一杯清酒微漾,却更似隔着千山万嶂,永远都跨越不了!

    如此紧要关头,*裸的挑明“弱势”,真不知他安得什么心?

    楚燃迎上他的微寒的目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愿再气势上输给他,夸口道,“皇兄虽领精兵二十万,但穹傲国的铁骑可不像巫越国的乌合之众,他日我定当凯旋归来,让皇兄刮目相看!”

    不知巫越国和穹傲国是否暗中结盟,两国竟都对外宣称起兵三十万,几乎同时进攻赤焰国,巧得不能再巧。

    楚燃和夜楚郁两人带领的军队,都足足少了对方一成多,先在兵力上输了一成。说实话,楚燃有点担心夜楚郁,但话一出口,却徒然变了味道。

    聪明机敏如夜楚郁,不知是否听出她的担心,只见他修眉微挑,黑眸深如幽潭,冷冷的注视着她,不冷不热的说道,“那么朕便拭目以待!”

    不知是被将士的热情所染,还是被夜楚郁的目光所摄,楚燃抬眼望着赤焰国的万里山河,竟发自内心的郑重承诺道,“前路虽险,此心不改,忠君报国,九死不悔!”

    夜楚郁目光深沉内敛,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见楚燃的额际的碎发不停的遮蔽视线,忍不住伸手为她拢到耳后,等看到楚燃错愕的目光时,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匆忙收回了手,指着她身后的三十万大军,沉声道,“巫越国在西,穹傲国在北,你我兵分两路,势必击退敌军!”

    “是……”楚燃低头颔首,干脆利落的回答。

    而后,耸立在阅兵台的战鼓,在木槌“咚”的一声重击下,发出了厚沉而滞闷的响声,似乌云密布,风雨欲来,宣布着大军将行。

    少顷,站在巨鼓旁边的将士,又抬起木槌,重重击打在了黄皮鼓面上,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悲壮,鼓声嗡嗡,经久不绝,如雷声轰鸣,回荡耳边。

    三声沉闷的鼓声后,大军缓缓的离开了。

    夜楚郁御驾亲征,正顺了夜楚邵的心意,从此独揽朝政,作威作福。但夜楚郁何其聪明,怎会任由夜楚邵专政,刻意留下来了周云鹤和郑猛两人,一者在朝政上牵制夜楚邵,一者在兵力上压制夜楚邵,让他前忧后患猖狂不得作!

    赤焰国内忧外患之下,将向何种局势演变?是兴盛,还是败亡?

    赤焰国,沂水城。

    隐晦不明的天色下,一座小城安静伫立在沂水旁,笼罩在死亡低靡气氛下,是赤焰国最西边的城池——沂水城。

    沂水城位于西疆之地,贯穿全国的沂水旁边,位置特殊,易守难攻,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若是沂水城失陷,再夺回势必不易,赤焰国将陷入危境!

    沂水城中屯有三万将士,已经被敌军将近半月,失守乃在旦夕,情势十分危急。

    楚燃深知沂水城的重要,决定兵分两路,自己和郑虎带三千精兵抄小道先行,留下司空煌和七千士兵随后赶来。

    为解沂水城燃眉之急,楚燃一路马不停蹄,日夜行军风餐露宿,足足将一个月的路程缩减成了半月,终于在日暮时分赶到了沂水城。

    远在几里之外,便见一片火光冲天,等到了沂水城中,更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不停被抬走的重伤士兵。

    此时,正值敌军猛烈攻击之刻,眼见沂水城危在旦夕,忽见楚燃带着大军而来,战鼓雷雷,铁骑鸣鸣,英勇之军犹如黄河之水排山倒海,气势磅礴,肃杀而来。

    镶着红边的黑色大旗在风中翻滚,赤红色的“楚”字如血染一般鲜红,象征着由楚燃统帅的赤焰*队。

    夜楚燃自小就与巫越国交手,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手段毒辣,毫不留情,在巫越国之军中素有冷面阎王之称,几乎是死亡的代名词。

    本来信誓旦旦扬言在今晚拿下沂水城的敌军,一看楚燃忽然领着大军杀来,不知楚燃究竟带了多少兵力前来,只感赤焰国将士以一敌十威不可当,久战疲惫的守军见援军杀来顿时军心大振,打起十二分精神杀向敌军,敌军一时间人心惶惶溃不成军,趁着浓重天色的掩蔽下,草草的收兵回营了。

    不过敌军收兵及时,伤亡并不是很大,倒是因为沂水城久战,兵力薄微,不少赤焰国将士倒在了地上,血流成河。

    楚燃带来的援军,一看横尸遍野的兄弟,当下怒目圆睁,死死瞪着溃逃的军队,想要一网打尽。

    古人云,穷寇莫追。

    再说,他们兵力不足。

    过不了多久,巫越军便会知晓,她带了多少兵马来援。

    眼见有人想要去追敌军,楚燃连忙下令收兵,她应该庆幸敌人闻风丧胆而逃,否则她的三千精兵再加上沂水城现在的兵力,无疑于以卵击石。

    杀红眼的士兵冷静下来,也知道敌我战力悬殊,一时间有些垂头丧气,和沂水城守军一起回城。

    高站在城楼之上的守军,连忙下令打开城门,迎接前来救援的楚燃大军。

    回到城中之后,沂水城城主也听闻消息,连忙带着下属前来参见。

    楚燃一身黑甲未褪,只是将沉重的头盔放在桌子上,微整仪容,高高端坐在正位上,宣门外的人前来觐见。

    “微臣韩威参见将军!”一名穿着红色铠甲的男子大步而入,二话不说,便拱手跪在地上。此人应该就是沂水城城主,守护边疆的两朝元老,忠胆之心,天地可见。

    “韩将军起来吧。”楚燃亲自上前,将人扶了起来,以示尊重和敬佩,同时抬眼打量着,只见男子大概五十多岁,长相十分凶猛骇人,想必年轻时也是以一敌十的猛将,但叹岁月不饶人,他鬓角隐隐浮现的几缕白发,带着几分英雄迟暮的悲怆。

    “末将遵命!”这个一板一眼的老头,充满了军人的耿直,利落的从地上起来,微微侧过身子,指着身后的蓝衣男子道,“此乃劣子韩云,现任军师一职。”

    “咳咳,末将韩云参见将军……”这名叫寒云的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身着一袭蓝色浅衫,皮肤略带病态白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好似能被一阵风吹走。

    见他又要跪在地上,楚燃忙伸手阻止了他,“军师不必多礼……”

    站在一旁的韩威,似是看出楚燃的疑惑,连忙出声解释道,“微臣共有七子,三子从小夭折,三子死于战场,如今只剩幼子一人,自小体弱多病,无法上阵杀敌,微臣便令他从文,饱读天下兵书,调兵遣将以退敌军,为我赤焰国效力。”

    楚燃看着刚正不阿的韩威,却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沉重,想必是对战死儿子的挂怀,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老将军误会了,本王并无轻视之意,只是在赶来沂水城之前,便听闻沂水城有位了不起的军师,妙计连连逼退城外的三十万敌军,使得沂水城免于攻陷之危,今日一见,令公子果真不凡,着实让本王佩服。”

    说完,楚燃退后一步,重重的一拱手,以示内心的尊敬。

    见楚燃行此大礼,韩云微微一愣,连忙低头拱手,回礼道,“王爷过誉了,微臣愧不敢当……”男子的轻柔的声音,连同他的人一样,飘渺虚幻的如风一般,好似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都是行军打仗之人,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楚燃便在不再多礼,干脆利落的坐下,正色道,“不知沂水城现况如何?”

    韩云眉头轻蹙,面露惋惜之色,沉声道,“沂水城得失,事关赤焰国存亡。微臣不敢大意,用尽方法击退敌军,虽守城三十多天,但无奈敌军数量庞大,我军三万将士也早折损一般,幸存者也多身负重伤,无力再战。”

    在三十万大军的围攻下,沂水城能守到现在,着实不易。

    楚燃轻叹一声,即使忧心忡忡也不稍皱眉头,露出一副镇静自若的态度,沉声道,“本王心忧沂水城,先带三千人马,其余七千人马随后就到,军师不必忧心。”

    韩云闻言,不禁蹙眉,不确定道,“七千?”如果只有七千人马,何以抗衡三十万敌军?将军这是开玩笑吗?

    韩云心中一惊,却并未问出口,只是轻皱眉头,静待楚燃回答。

    楚燃自觉毫无胜算,但在下属面前,还是要拿出“二百五”的精神,当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巫越国兵马虽多,却不过乌合之众,十万兵马,已经绰绰有余!再说,北边穹傲国来犯,皇上带着二十万精兵御驾亲征,与前方碧水城五万军马汇合,也不过二十五万多人,对抗穹傲国的三十万铁骑,着实胜负难料,所以我军必须早日击退巫越国,驰援北边!”

    韩云深知赤焰国之难,面对穹傲国这样的霸主,别说是二十五万兵马,就是六十万兵马,恐怕也难以取胜。赤焰国面对两国围攻,他心中并无战胜的把握,却还是强挤出一抹笑,不愿拂了楚燃的好意,打气道,“将军威猛盖世,在将军带领之下,定能击退敌军!”

    韩云自小娇生惯养,更为城主的爱子,显然说不惯恭维之话;楚燃性格直爽毫快,自然也听不惯“奉承”之言,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韩威见状,连忙上来打圆场,提议道,“将军风尘仆仆,不如在此稍做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

    敌军今日才退,想必不会再来。

    楚燃沉思片刻,便也点了点头。

    第二日,沂水城。

    对于行兵打仗一窍不通的楚燃,忧心赤焰国的局势,一晚上翻来覆去彻夜未眠,所以早早便起来了,打开门一看,却发现有人竟起得比她还早,早早就在门口等候了!

    没错,来人正是沂水城城主之子——韩云。

    “将军初来沂水城,请让末将带将军参观沂水城,顺便介绍我军的现况。”

    寒云带他参观了兵器库,说明现存的兵械数量,还有具体的排兵布阵,确切的伤亡人数等等。

    等将这些全部说完,天色也不过微微亮而已。

    “将军,城内粮草最多可供一个月之久,若一个月之内无法击退敌军,情势想必更加严重,咳咳……”说着说着,韩云忽然捂住心口,不停的咳嗽起来,看来是拖病前来,一直强忍着病情。

    “所以,末将认为……咳咳……”韩云刚说了几句,却咳得更加厉害,脸上的血色也逐渐褪去,如白纸一般惨白,

    “韩统领,你没事吧?”楚燃见状,连忙伸手扶着他,将他按到椅子上,韩云觉得于礼不合,坚持要起来站着。

    楚燃无奈之下,只能用眼睛瞪着他,厉声道,“这是军令,不得不从。”

    韩云看似一个公子哥,这服从命令的架势倒和他爹一模一样,当下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的。

    楚燃看着想笑,却又害怕伤了他的面子,便转身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手边。“军事重要,性命更重要,以后兴兵之事,还有仰赖军师。”

    韩云虽身体孱弱,却也是天纵奇才,饱读天下兵书,运筹帷幄,数次巧退敌军,可见并非纸上谈兵之辈,所以楚燃才将希望放在他的身后,想要仰仗他出谋划策。

    但韩云一看楚燃亲自倒茶,顿时急了,单手撑在桌子上,连忙站了起来,却因用力过猛,气血一时上冲,竟突然昏阙在地。

    “韩统领?韩统领!”楚燃吓了一跳,连忙将韩云扶了起来,一边拖着他向外面走去,一边喊着,“来人啊!快传军医!”

    外面巡逻的士兵见了,连忙将韩云扶到房间,等楚燃踏进房门的瞬间,白发苍苍的医者也带着徒弟来了。

    老者探脉,施针,好一会,方才松了一口气,走到了楚燃面前。

    “怎么样了?”楚燃站在一边,看着脸色苍白的韩云,担心的问道。

    老者叹了一口气,略带心疼道,“韩公子自小体弱多病,吊着一口气活到现在已是不易,自从巫越国起兵以来,公子连夜处理军政,操劳过度,加上旧疾,一时气短,竟险些丧命。好在救治及时,否则……”

    老者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起身走到桌前,结果年轻徒弟的笔,低下头写着药房。

    韩云身体孱弱,时不时旧疾发作,若有紧急军情,又该如何处理?

    楚燃低头沉思片刻,暗道:或许她应该找一个军师了。

    为了韩云的性命,更为赤焰国的未来!

    “好好照顾韩统领,这些日子,暂且不必劳烦统领,有什么日子,通通来向本将禀告!”楚燃走到门口,将门轻轻关上,转身对一旁的将士说道。不过真有什么紧急军情,她又该如何决断!看来寻找军师之事迫在眉睫,半点都耽搁不得!

    楚燃恍神之际,忽见一名巡逻士兵的头领,上前几步拱手道,“启禀将军,昨晚末将带兵去收我军将士的尸骨掩埋,却发现尸体全都不见了!”

    这么一大片尸体不见了,应该是被敌军收走了。

    但光是运走自己人的,就十分冒险,竟还有带走敌军的吗?

    难得是因夜色太暗,分不清敌我吗?

    战场之上,往往将尸体火化,以免暴尸荒野,被野兽啃咬。

    “这种现象只是今日发生吗?”楚燃挑着眉头,暗暗沉思着,隐约觉得不对,巫越国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士兵甲沉思片刻,忽然表情凝重道,“前几日大战之时,尸体也都不翼而飞。”

    听他这么一说,楚燃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继续问道,“以前交战的时候,有发生过这种现象吗?”

    “没有。”士兵乙十分肯定的回答。

    楚燃沉思片刻,挥手遣退众将,“本将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敌军的行动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该死的巫越军,究竟在耍什么花招呢?